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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rnays的宣传理论

4已有 1507 次阅读  2021-03-23 20:48
第一次看到Bernays这个名字也只是近年的事,知道他是佛洛伊德的外甥,写了操纵公众观念的书籍。几天前看到一段视频,介绍他如何操纵公众观念。我就顺便更详细了解一下,说说我的看法。

Edward Louis Bernays (玻内斯,11/22/1891 −3/9/1995),出生于维也纳,当时奥匈帝国很强大,维也纳人才辈出。其舅父佛洛伊德便是这样一位人物。玻内斯的母亲是佛洛伊德之妹,佛洛伊德之妻是玻内斯的姑姑。玻内斯之父做谷物贸易,因此全家于1892年移民到纽约。

尽管成长于美国,玻内斯受佛洛伊德影响,懂得潜意识,人类的渴望,情绪和直觉这些心理力量。可以说,佛洛伊德揭示了人的心理如何,而玻内斯利用心理学影响别人的心理和行为。

他同样受到法国心理学家Gustave Le Bon的影响,发掘影响大众心理的途径。

他的经历显示了个人的活动能力以及美国自由资本主义的成功。中国人会对资本主义不以为然。可是中世纪以后到现在这一千年的欧洲,实际上就是商业社会,是从手工业到现代工业的成功。中国无法实现现代化,因为本质上不允许个人太成功,不允许拥有太多的产业和资本壮大,所以中国人的发展,从零开始,稍微长出果实,便被政府砍掉,或者被侵略者把成果掠夺破坏,后来者再从零开始。

玻内斯在康乃尔大学获得农业学位,之后到巴黎的谷物贸易公司工作,未久回到纽约,见到学友,就一起做评论医学评论的编辑。听起来是不是很无聊?但是,两个月后,他们参与了一部戏剧的诉求。这部剧是法国人Eugène Brieux编的,叫做“梅毒患者”,在当时的法国是禁剧,因为对梅毒的描述太详细。英语翻译不算那么露骨,叫做“变质品”。他们两人给主演演员写信,声称他们医学评论编辑支持该演员演出“变质品”从而在美国同性淫荡做斗争。显然,这未必是作者和演员的意图。剧作固然因为涉及性病和卖淫这个题材而有争议,玻内斯却把它称为“为性教育而斗争的宣传剧”,他因此成立一项基金,并且成功拉来名人赞助:包括洛克非勒,罗斯福夫妇,范德堡之妻等人。

这样,玻内斯便成为一些演员和剧目的新闻代言人。

美国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,公共信息局(Committee on Public Information,CPI)雇佣了玻内斯。这个局就是一个战时宣传机构。他把这个工作称为“心理战”。
当然,他很为自己的工作而骄傲。认为宣传-propaganda是理所当然的。他们CPI中16人参加了巴黎和会。他在新闻发布会上宣称他们的目标是“解释和会的工作,让世界范围的宣传跟进传播美国成就和理想”。欧洲人自然不喜欢听到这种说法。
一战之后,他继续做自己的公关生意,或者说公共关系咨询服务。他认为,如果宣传在战时有用,那么在和平时也有用处。在二十年代他发表了两本书,一本是“晶化公共舆论-Crystallizing Public Opinion”,另一本是“宣传- Propaganda”。“宣传”一词在当时应该也是令人反感的。但是他仍然为宣传而宣传,在“宣传”一书中,他最后说:聪明人必然意识到宣传是现代工具,可以用来为他们的建设性目的而奋斗并且帮助在混乱中带来秩序。

我认为,事实上,宣传是古老的工具,比如中国宣传儒家两千多年,虽然那时不叫宣传,可是实际效果是一样的,所有的人(从古代到清朝)都认为儒术是好的,是唯一正确的学说,或者说大家独尊儒术。尽管孔子未必虚伪,但是变质的儒术很虚伪,比如什么仁爱,皇帝和家长并不仁爱子民妻女,却要后者服从。因此,这种宣传,虽然从统治者来说很有效,但是社会和人民变得越来越痴呆猥琐。

当今时代,所有国家都认识到宣传的重要性。可是,西方的宣传,总是把Propaganda一词跟纳粹,苏共或者中共联系起来,尽管纳粹也是从玻内斯这里学到宣传理论。德国甚至在三十年代雇佣纽约的公关公司,帮助德国策划宣传德国的大跃进和人民的幸福生活。玻内斯说过,德国驻外记者Karl von Wiegand告诉他,1933年戈培尔 (Goebbels)使用他的经典之作“晶化公共舆论”作为“毁灭德国犹太人运动的宣传基础”。玻内斯自己是犹太人。他在1965年的自传中写到,“这让我震惊,但是我知道,任何人类活动可以用来为社会目的服务,也可以用来反社会”。
不管怎样,西方的宣传是成功的,让人以为只有坏人才做Propaganda。

显然的是,宣传是否有效,取决于财力和权力。可以说宣传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少数人试图愚弄多数人。如果你是为了一种正确的理想而宣传,那就如同法国的启蒙运动。这里正好引用一下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关于多数和少数人的名言。他在“国家道德与精神文集”中第155章写到:
讲到统治了四千年的建构中国的智慧,我们并非试图讲述大众;在所有的国家当中,她是唯一致力于手工劳动的国家(包括知识份子和科学家,他们是奴隶化的智力手工劳动者)。国家精神总是居于少数人那里,他们让多数人劳作,由多数人供养,并且统治他们。---。日内瓦没有大众,新城堡(Neuchatel)也没有。荷兰和英国的大众则比法国少得多,新教国家比天主教(或穆斯林教)国家有较少的大众。在所有的拥有较好法律的国家,人民甚至有时间自我教育,并且获得少数想法以指导其行动的理性化(而不是被热情操纵,或者被人造文化操纵来为其主子的利益服务)。

马可波罗吹嘘中国如何美好,加上中国人不信教,而伏尔泰反专制反宗教压迫,所以,他对中国的看法非常浪漫化。试想,宋朝被蒙古人推翻,汉人遭到屠杀,马可波罗见到的中国能有多美好?如果他当时进入梵蒂冈体验一下罗马教皇的生活,也会写出罗马多么好。中国人不信教,在伏尔泰看来是有宗教自由。伏尔泰自家是有产阶级,日内瓦也是工商业发达的共和国(当时的情况),也没有什么不好,那时英国还没有工业革命,如果工商业不发达,怎么会产生工业革命呢?他这里说的大众,按本义,大致是社会低阶层人民,并且往往是本土居民。
但是,他对少数人统治和操纵多数人的看法没有问题,不论国家制度,不论古今,情况确实如此。他这段话读完总结下来就是:精神是少数人创造的。逻辑上也正确,大众少(按比例说),精神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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