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家是过桥米线的。进去应聘，四个人结伴而行。

柜台的人让我们坐会儿，然后叫来了管事。

管事是个年轻的女性，一问是四人中谁来应聘，二问是否为新生，三问有无工作经验。又提醒说服务员的工作是很辛苦的。

四人中，梦曾做过服务员，她首先问的就是工资如何。

“每月400，一学期，压半月……”

“中午一下课过来，到13点半，傍晚下课，一直到21点半……”

我只是问了一句：“周末也要来吗？”

管事：“不存在双休日，只是每月有一天假，除了周末日子任选。”

我见梦在犹豫着，怕她立马答应，忙对管事说：“我们下次再来。”

……

第二家是叫蜀汉什么的，一家小饭店，一般是同学聚餐才考虑的地方。这样就说明平时会轻松点。

本来我拉着她们三个别进去的，她们偏要去问……

店里有些空，虽然是吃饭的时间。老板娘见到我们的第一眼就说：“我只招两个。”

这家的条件：至少干一个月，每月400，工作时间与第一家基本一致，就是周末工作时间会延长，不存在休息日。

但是准时发工资。

莹莹估计是被老板娘略带刻薄的语气气走的。

我插了一句：“就说别去了。”

然后就是一个回忆：

那天做实验很晚才走，几个人刚认识，觉得一起吃个饭也不错。点菜时发生了一件算是很平常的事——服务员把菜上错了，而顾客没说。到等菜的一方去催了老板娘才知道，后来就不停地骂那个服务员——穿着一身校服的女生。

那个女生一脸的惨白，但是任凭老板娘骂着。虽然是周五，但是时间太晚了，店里没几个客人。

我那时就在问自己：若我就是那个做错事的服务员，会怎么样？

70%的几率就是我会哭出来。因为骂得太凶，太没有尊严了。

等我讲完后，有两人没什么反应，而没想到的是莹莹却说：“是这样的啊。做错事肯定会骂。而且有些地方还不只是骂，说不定直接开除。”

但我心里想的是：有这样的老板，真心待不下去。不说自己会不会犯相同的错误，光是每天担心出错担心当着所有人的面挨骂，太累了。

所以想要反驳这绝不是正常的。

我又说了我在食堂做兼职卖早点的事。

那时隔三差五地做错事，不是把钱扣错了，就是拿错东西。但是那些叔叔阿姨从来没有骂过我。叔叔居然还取笑我：“因为你是学生，出点错也没什么，若是我犯的话，食堂的经理就要找我麻烦了。”后来就不再出错了。

但是自此我每次都会是三个兼职生中最后一个离开的。而这些都是自愿。我总怕欠着别人什么。

阿姨中有个是叔叔的老婆。她总会问我早饭要吃什么，有时候她会给我做水饺，有时又会是海带汤面，不知道是不是看我个子高，那些量比一般买的要多一些，还问我够不够，不够可以添。

而又有个阿姨第一次知道我的姓氏时那激动的样子让我印象深刻，仅仅是因为我和她是同姓。又不停地问我是什么辈的。我很囧，因为我家真没排这个。而她硬要我记得打电话回去问问……这，估计因为都是外地的所以才这么……

我很庆幸这是我的第一份兼职，这么温暖。只是后来有早自习、晨练的影响，就再也没去了……

第三家是红豆茶坊。外面站了会儿，走了。

因为有同学去干过，知道招聘条件：

凡是没课就要去，有双休日……

念说起那个来这兼职的女生：高数考了没多久就交卷了，虽然都做完了。匆匆离开，却现身在红豆茶坊……

莹莹：“那天辅导员还问提前交卷的是不是我，怎么可能！我的话总会多检查几遍。哪会这么早就交了。”

……

我被那女生吓着了，也被这茶坊吓着了。

不知道后来她们是怎么想的，反正我宁愿周末发传单也不愿做服务员了——一个月8天，除去路费也有个400还自由一点。

这些都是些和所学专业无关的兼职。却没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