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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的似水流年

已有 4697 次阅读  2009-08-15 04:41   标签似水流年 
   流年似水。
   眨眼间,十余年光阴飞逝。
   遥想当年,呼朋唤友、色彩浓丽的少年少女生活,已渐行渐远,逐渐定格成苍茫的黑白照底片的影象,只余回忆时的甜蜜和怅惘。逝者如斯,遥望着它的你和我已是人到中年。
   似乎是注定的相见,你的身影走进了我的生活。这个身影渐渐变大,并且蛮横地晃着膀子,把我身边的一切都挤成了你身后的背景。你在这个背景前尽情出演自己的角色。而我,是不会厌倦的看客。
   那时,我们是年少的夫妻,每天各自上班,晚上见了总是不停地说话,迫不及待地和对方分享自己的见闻。每逢夜班,你总是对同事好话说尽,拜托人家帮你遮掩,然后偷偷地溜回家来陪我。那次,我无意中给门上了保险,自己也睡着了。你深夜回来,怎么都打不开门,又不敢用力敲,等我觉察放你进来时,你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。你愤怒而委屈,我却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   如花美眷,似水流年啊......如果光阴是水,那一定是水珠飞溅,清澈欢快的小溪水,一路哗啦啦地喧闹着远去。
   后来,我们接手了烟酒店。或许,那是我们有生以来最困窘的日子吧,不仅是经济上的债务缠身,心境更不好,充满了被算计被抛弃的失落感,总是吵架,然后和好,再吵,再和好,彼此都疲惫不堪。即使那样,我仍然决定带着女儿搬到店里,和你同吃同住。只要想到晚上关了店,你一个人冷冷清清地睡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,我就眼热心酸,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住在明亮宽敞的家里 。
   货架隔出来的狭小空间,只能并排摆放两张铁床和一个小小的木柜,新刷的墙壁雪白,映着色彩明快的绿色床单,终于有了家的温馨和活力。你每日忙前忙后,到时间就张罗做饭,被邻居嘲笑也置之不理。夏日中午回来,总会有一杯冰冻的饮料等着我,即使因此喝出了胃病,每次回想也都是满满的幸福感。冬天的晚上,屋外天寒地冻 ,屋里是炉火熊熊映着一家人的欢声笑语。
   虽然屋子小的转不过身,虽然刚洗过的床单片刻就落上炉灰 ,然而,生活不就该这样:在困境中努力向上,在灰暗中寻找亮色,在穿上生命的华服时忽略或者去除那些啮咬人的小烦恼。这时,我们的光阴是流过城市的河,被世事污染伤害却也沾染了浓重的人间烟火气息,因为经历过一路的曲折蜿蜒,所以能够缓缓流淌,波澜不惊。
   女儿要上学了,我对你花言巧语一番,终于辞去工作,在烟酒店旁边辟出一块地方,开了个小小的花店。我对你说,赚钱、接送女儿两不耽误,多好。其实,是我自己厌倦了在外奔波和那些人事纠缠,面对那些,哪有面对你让我欢喜。
   于是就日日守在一起,从早晨睁眼到夜晚安眠。我们一起做清洁,一起洗菜做饭,一起商量生意上的事情,面对同样的人,经历同样的事,交谈似乎少了,行动却更加默契。
   柜台边上安放着棋盘,没事的时候我们就杀上一盘,跳棋,军棋,围棋轮着换,乐此不疲。暑假时,关了店,带上孩子去周边旅游,青山绿水,涤荡心胸。生活俨然一湖碧水,映着天光云影,枝叶婆娑。“现世安稳,岁月静好”,或许就是这样了。
   有朋友问,你们天天待在一起,那有那么多话可说,难道不会无聊不会腻?
   怎么会无话可说呢?
   打开门,两个人面对这个世界,
   关上门,两个人就是一个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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