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讲特工的故事,当中夹着爱情。大多数时候爱情和生命一样处在生死边缘。怀疑,伤害,背叛,真相。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不知道得到了什么,失去了什么。目的和结果,总是阴差阳错。
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
主角:成伟,田蜜
第一章
深夜。
会议室。
椭圆形会议桌顶上挂着一盏灯。
光线范围之外的暗影里,六个人分坐桌边。
会议桌正中央放着一只打开的黑色资料夹,一迭资料最上头是张照片,照像机的像素很高,打印机也是最顶级的,A4纸大小的照片上女人的尸体毫厘毕现。女尸躺在河滩上,周身都是泥污,看样子死的时间不长,皮肤微微肿胀,太阳穴上有个弹孔,污血已经凝固成黑色,和泥水一起糊满她的半张脸。
女尸的眼睛微睁着,瞳孔放大,真正有经验的人只要一看眼睛,就能判断出人是活还是死。
六个人,六双眼睛,都看着这张照片。照片上的女人他们认识,就在一周之前,上一次会议里,会议室里还坐了七个人,现在少的那一个,已经永远地回不来了。
长桌顶端一个男人微微向前倾身,探出胳臂把资料夹合起拿在手里:“郭纯的尸体两个小时前在伦敦郊外被发现,死亡时间在18到24个小时之间。”他看着坐在左手边第二个位置上的人,轻轻把资料夹扔过去:“骆霞,郭纯没有做完的事,你去继续。”
桌面平滑,资料夹滑行时发出唰唰的摩擦声。
骆霞身边的暗影突然伸出只手,啪地一声把资料夹按停在他面前。一个年轻的男人探身进入光线映照的范围,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长桌顶端的中年男子:“我去。”
中年男子倚进椅背,玩味地沉吟了一会儿,启唇说道:“你先把伤养好了再说。”
“郭纯在伊尔库茨克救过我,我欠她的情。”年轻男人按着资料夹的大手十分镇定,光线从上往下照着,他的脸孔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平静。
“伊尔库茨克?那是……”
“三年前的事。”年轻男人打断上司的询问,“请求你批准,这是我回报她最后的机会。”
他身边的骆霞环抱起双臂,审视的视线在年轻男子和长桌顶端的决策者之间游移。干他们这行的,果断已经成了天性,中年男人轻轻点点头:“那你去,注意安全!”
骆霞是个漂亮得过头的女人,天使面孔魔鬼身材,一米七八个头让的她走在街上,无数次被星探过来搭讪。清晨时分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,窗帘被风吹得飘飘晃晃,光线也跟着沉沉浮浮,渐次洒在她被被单半掩住的身体上,乳白色的皮肤光滑细腻,散发着让人不忍移开视线的美。她低低嗯了两声睁开眼睛,手臂慢慢抬起,把手掌搭在坐在床边赤着身体的男人背上,轻轻揉摸:“这么早就醒了?这就要走?”
男人身材高大强壮,取过床头柜上的烟盒,拿一枝放在嘴里,用打火机点上,背部紧实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在骆霞掌下阵起伏。还没吸完第二口,骆霞一把夺过来香烟,格格笑着滚到大床另一边,慵懒地靠在床头上吸起来。被单翻卷着滑落,她丰满的上半身全落在了男人的视线里,笑起来的时候,她丰盈的胸口微微晃动。
男人唇角微弯,长大的身躯猛地扑过来,把骆霞整个压住,双手按住她双手,两只有力的腿压在她膝弯。骆霞的搏击技巧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施展余地,挣扎两下,她娇笑:“怎么,不赶飞机了?”
男人低笑,拿过香烟放回嘴里,掇住她的腰,翻转一圈后让她坐在了他腰腹间。两个人都在对方的视线里裸裎着,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很熟悉,轻车熟路地撩拨探寻,然后深入。骆霞骄傲地仰起头,在男人的身体上起伏颤动,用手揉按着自己的胸口,眼神柔媚,大声呻吟喊叫。
男人两只手紧紧攥住骆霞的大腿,精壮的胸膛上一道深长的伤疤,从心脏上方一直到左边最下一根肋骨处。他的眼睛在香烟的烟雾里微眯起,嘴唇似笑非笑,看着骆霞沉迷在□里的喜悦表情。骆霞突然伏下身,伸出舌头,沿着他的伤疤来回舔动,最终停在他左边的□上,转着圈挑逗。
男人推起骆霞的身体,深吸一口烟,喷向骆霞美丽的脸,然后把香烟按熄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。抽身退出,按倒她,再狠狠进入。他咬着她的锁骨,一下一下,越来越快,让她的呼喊破碎难连。骆霞哀求地呜鸣着,拍打他的背脊,他低笑坚持:“你自找的!”
女人的满足,能让男人更满足。他低声吼着,在骆霞攀上巅峰后也迸发出激情火花。
整整一夜加清晨的剧烈运动让骆霞累得在床上再度睡着,男人穿戴整齐,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后离开房间。
门锁一响,骆霞的眼睛睁开,静静听一会儿后,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,拨了很长一串数字,听到提示音后才拨通她想要联系的号码,对着电话那一边低声道:“他已经出发了。”
对面不知问了些什么,骆霞声音一沉:“他警惕性很高,我没看到任务资料,我只知道他此行目的地是德国。”
男人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,开车去机场。从骆霞家门口到他停车的地方,这条路走过很多次,他早知道哪一段正好是监控的盲点,在步入摄像头范围之前,他的手机已经离开耳朵,合起来放进了裤袋。骆霞的声音经过窃听装置有点扭曲,和他昨天晚上听到的激狂喊声很不类似。
他的车是辆宝马,这是个很利于掩藏身份的品牌,既不太过大众化,也不太过吸引眼球。车子性能很好,开出停车场从小区门拐出去后有个不远有个急弯,每每路过这里都能感觉到这款车胎极强的抓地力,经过足够多车辆训练的他对自己适当改动过的座驾十分满意。
车行不多会儿,男人在红灯前停下车,点根烟,适意地吸一口,从皮包里取出昨天晚上拿到的那只资料夹。打开,翻过第一页郭纯死去的照片,后面紧接着是一张类似简历的表格,表格右上角贴着张6吋彩色照片,照片上一个年轻的女孩眉开眼笑,视线移到表格上的姓名栏。他笑了,轻轻开启嘴唇,无声地念了念她的名字。
田蜜。
还真是个可爱的名字。
对田蜜来说,之前的生命也许太过于一帆风顺,所以老天爷要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给她点苦头尝尝,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人生。
田蜜,人如其名,是个蜜罐里长大的姑娘。父母是成功的商人,专做进出口生意,很早以前就挣下了亿万家产。对事业极有追求的父母常年累月在国内外奔波,小田蜜由外婆带大。外婆是个标准的家庭妇女,被女儿女婿用真金白银供在家里享清福,对孙女除了宠就是惯,田蜜想干啥外婆就干啥,指东不敢打西,指南不敢走北。还好,田蜜没有被惯出什么富家子弟的恶习,除了无可救药的学习成绩。
初中上到二年级,妈妈有一天从国外回来,突然发现女儿的考试卷。一张张分数惨淡的卷子上,外婆都堂而皇之地签了“已阅”两个大字,那些基本上是三或者四,偶尔还有一或者二打头的分数让妈妈当场痛哭失声,深悔对女儿的不负责任,不由分说联系了外国的学校,用最快速度把田蜜送到英国,方便就近照顾管理。
不得不承认,父母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相当奏效。仅仅一个学期过去,田蜜就发生了很大变化,不仅英语有神速进步,而且在新朋友们的感染之下,对美术发生了强烈兴趣。几年下来,她并没有象父母期望的那样学一些有利于将来子承父业的专业,而是考上一间艺术大学,学起了珠宝设计。有父母的雄厚实力做保障,田蜜在伦敦过着逍遥的二世祖生活。
所以当她被扔在德国巴登巴登这间普通的旅馆里,长达七天无人问津之后,田蜜又急又恼,挠墙抓头:“该死的郭纯,死哪去了!”
十天前,田蜜二十生日的前一天,她正满心期待着父母早已经准备好的盛大生日宴会,心里暗自盘算,不知道老爸老妈会送她什么礼物。就在这个时候接到妈妈打来的一通电话,电话很短,只说了几句,而且她好象很急迫的样子。妈妈说公司里突然发生了点事情,她和爸爸不能赶来伦敦了,并且可能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要赶到外地去处理,让田蜜跟着一个叫郭纯的人离开伦敦,立刻离开。
郭纯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身边,把田蜜带离英国,用整整三天时间在欧洲大陆上东折西绕迂回往返,变换各种交通工具,最后抵达巴登巴登这个德国著名的温泉胜地。
郭纯让田蜜在旅馆里等她,她很快就回来。田蜜以为这个很快就是一两个小时,或者一夜,没想到整整七天过去,郭纯不仅人影不见,连电话也没打回来过。她走时候留下的钱已经差不多用完,而且郭纯在三令五申之后还不放心,干脆把田蜜所有的银行卡全部搜走,用剪刀剪成小碎块一把火烧光。
田蜜打开钱包,翻着里头一迭英磅,想着如果今天郭纯再不出现,她就找个银行把英磅竞成欧元,先换间好一点的酒店住。这个破旅馆,床垫都有一股霉味。
正胡思乱想琢磨着,房间门铃响了,田蜜喜出望外,赶紧跑过去开门。门外头站着的却不是郭纯,而是一个男人。年轻的东方男人,身材很高大,在光线黯淡的走廊里,他的长相有点模糊。男人看着她,嘴角有些不怀好意地向上挑起:“田小姐,田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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