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居意大利的英国作家提穆帕克斯(Tim Parks)年过耳顺时,得了一种怪病。除了每晚起夜六七次,小便不畅等中年男子的“难言之隐”,他小腹部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烈,简直坐立不安,衣食不宁。帕克斯在欧洲四处寻访名医,在泌尿科、放射科、化验科经历了各种匪夷所思的会诊检查,但是都找不到根源。前列腺肿大或者癌症的可能性都被排除,医生建议他开刀疏通膀胱也被他否决,帕克斯对西医的功效产生了深刻怀疑。走投无路之下,他开始尝试“另类”疗法:按照教导静坐的书自我实践,起用按摩师,去印度拜访占星医师,甚至进入深山参加为期十天的沉默冥想工作坊。这些和病患挣扎的经历就是他最近发表的新作《教我们静坐》(Teach us to Sit Still)的内容。
帕克斯将自己的身体感受描写得栩栩如生,把病痛对心理影响的威力勾勒得出神入化——“象爱和仇恨一样,疾病能把所有东西都变成自己的一部分”。另一方面,他又善于通过自己的经历对西方的哲学、宗教、医学、文学方面的传统智慧重新加以反思省视。例如,他认为现代医院各科分立,就是西方医学把人体视为机械的客体,将其分裂得支离破碎的象征。作为文学家,他更是信手拈来,如数家珍,说到托马斯哈代(Thomas Hardy)因为远离乡村故土得了怪病,诗人可勒律治(Coleridge)为了寻找灵感而吸食鸦片,劳伦斯(D. H. Laurence)身患肺结核却始终否认、拒绝认命,甚至本书书名也来自诗人爱略特(T. S. Eliot)的诗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