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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涉抄袭,朱学勤为何不选择“像汪晖一样沉默”?

针对此前有报道称朱学勤博士论文涉嫌抄袭一事,7月12日晚,朱学勤表示将逐条批驳相关质疑,并且表示“不会像汪晖一样沉默。”同时他已吁请有关机构启动学术调查程序。13日上午9时,朱学勤已经前去母校复旦大学学术规范委员会,递交申请材料。

“朱学勤事件”与“汪晖事件”区别在哪里?

“汪晖事件”尚未了结,“朱学勤事件”波澜再起,学术界的打假真可谓“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”。同为著名学者,同样被指剽窃,两起事件的相似性显而易见。但细细比较,两起事件却也有着明显的分野,这突出地表现在质疑者和被质疑者的态度上。

自今年3月份,南京大学教授王彬彬在《南方周末》上发表《汪晖〈反抗绝望——鲁迅及其文学世界〉的学风问题》一文后,“汪晖事件”不断升级,直至几天前数十名知名学者和教授联名要求清华大学调查此事,直接当事人汪晖一直没有直接回应,也没有公开露面。而在“朱学勤事件”中恰恰相反:事件刚一披露,朱学勤就作出了公开的回应,并明确表示希望启动调查机制;而揭露他的网友却还蒙着神秘的“面纱”。虽然双方的身份明暗无关紧要,但给公众的感觉是大不一样的。至少在这一点上,朱学勤是值得肯定的。

当然,这两起事件的关系还是“剽窃”是否成立,这个结论不是当事者所能做出的,而应该是被质疑者所在单位或当初审定者来认定。在舆论的强烈呼吁下,清华大学一直无动于衷;而在朱学勤本人的要求下,复旦大学会作何反应呢?目前,我们还不知道汪晖和朱学勤到底算不算剽窃者,但两起事件中两种不同的危机处理方式已经高下立判。我总觉得,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,就要勇于面对,逃避总不是个办法。(盛大林)

朱学勤被指抄袭,学术打假莫成派系斗争工具

不管“汪晖事件”和“朱学勤事件”的背后有什么不可言说之处,呈现在公众面前的实乃两起各自独立的学术打假事件。如果学术打假成了派系斗争的工具,倘若学术之争陷入派系之争的陷阱,所谓学术独立从何谈起,所谓学术乃公器又从何说起?

这种担忧并非捕风捉影。此前,王彬彬质疑汪晖涉嫌抄袭,随后大量学人介入争论,就被有些人看作是一场学派之争。近日,60多名学者在媒体刊发公开信,要求有关学术机构介入调查“汪晖事件”,而在稍早前,也有80多位海外学者致信清华校长支持汪晖,声称在其著作中“没有发现任何剽窃现象”,这又被看成是派系斗争的升级版。尤其是,汪晖和朱学勤之间亦有或明或暗的“渊源”,这也很容易让人作此联想。汪晖和朱学勤不仅思想迥异,各有立场,在多年前一场事关“长江读书奖”的风波中,朱学勤对获奖者汪晖还有过正面的、严厉的批评(见朱学勤《也谈“长江读书奖”》)。这在一些热衷于动机论、阴谋论的人眼里,朱学勤涉嫌抄袭问题这时候被抛出来,完全可能是对方阵营的一次运作,为的是浑水摸鱼、转移视线,减轻汪晖的压力——尽管朱学勤在这次“汪晖事件”中似乎没发表过什么看法。

但我认为,这种论调以及论争走向,完全背离了学术打假的初衷,也违背了学术争论的相对公正性。不管“汪晖事件”和“朱学勤事件”的背后有什么不可言说之处,呈现在公众面前的实乃两起各自独立的学术打假事件,理当同等态度对待,要求当事人站出来澄清,呼吁相关学术机构介入调查。最要不得的是,因为某人属于哪一阵营,或者某君所持何种思想,就区别对待。(孤云)

同涉抄袭,朱学勤为何不选择“像汪晖一样沉默”?

汪晖先生抄袭传闻之后,多位著名学者撰文批评之,也提出了很多证据,并且还有几十位学者联名致书,希望启动学术审查程序。在此期间,著名学者易中天先生甚至以共同完善学术规则为由,循循善诱于汪晖先生。也不知道汪晖先生出于何等目的考虑,至今对此并无回应。蹊跷的是,居然也有一帮国外的专家教授联名为其辩护。汪晖先生端坐于辩护与声讨的漩涡当中巍然不动,实在是令人佩服。当然,不声辩的原因有可能是秉持“清者自清、浊者自浊”的价值观,等待时间给予此事一个判决,或者在风起云涌的资讯大潮的时代,静待事情自己平息。

在这种高明的冷处理的衬托之下,朱学勤先生的处理方式比之差得太远了。一般人只知道朱学勤先生被质疑为抄袭与不规范,但很少有人知道,这是一封“无头的揭帖”,是通过网络 ID来发布的。这与数十位真名实姓的学者指责汪晖先生不同,至少批评者并未如这些学者一样,用真实身份站出来进行正当的学术批评。但即使如此,朱学勤先生也在指责对方“懦夫”的同时,声明自己即使在被人蒙面攻击的状态下,依然要逐条反驳其言论。这就是与汪晖先生处理手段不同的地方,也是我个人认为朱学勤先生不智的地方。

但这也正是我敬佩朱学勤先生的地方。学术以及文化大概是人类所创造出的最美好的东西之一,而美好的东西可能掌握在任何人的手里,只要这个人能够配得上它。勇敢的面对指责,就是配得上的条件之一。或许任何有智力的人都能通过学习掌握文化的力量,只是衡量的标准有时候并非是学问的多寡,而是面对着学问如何做到问心无愧,也就是在保证自己智力诚实的同时,保证学术的诚实。于此诚信丧失的时世当中,如果学者们都不能出来自证清白,而寄望于暧昧的状态,这路学问做与不做,实在也是不太当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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