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授如猫？

yeyeshengge

美国有一个经典老笑话，比较猫和狗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。狗的想法是：“这个人供我吃，供我喝，给我住，陪我玩。啊，她（他）一定是上帝！” 猫的想法则是：“这个人供我吃，供我喝，给我住，陪我玩。啊，我一定是上帝！”养过宠物的人都知道，狗多半对主人感恩戴德， 一往情深，随叫随到。猫则不然。至少，这是美国某大学一位资深系主任的看法。

在为美国著名的《高等教育报》（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）写的“忠告专栏”中，这位“领导”说，大学教授象猫一样极为聪明，非常独立。他们偶尔需要被爱抚，可是大多数时候只希望能清静地做自己感兴趣的事。你叫他们的时候，他们可能会来，不过多半只是因为他们对你的动机有所怀疑。更常见的情况是，他们会随心所欲，出人意料地出现。

教授们的这些共性，当然让行政部门很头痛。他们更喜欢的是“狗”而不是“猫”似的“雇员”性格。该文的作者说，狗“能被收买”，而猫则可能接受“贿赂”之后照旧我行我素。所以，他的结论是行政部门应该尊重教授的智力和独立思考的能力。在为教授们解决教学和科研方面最基本需要的同时，不要希冀通过所谓的奖励诺言来糊弄人。要让教授们支持校方的决策，就要诉诸于逻辑和事实。只有合乎情理，才能让他们跟你走，强迫专制是行不通的。

读这篇文章的时候，我不由会心莞尔。作者不愧是美国高等教育的内行人，把此地高校内部的权力关系和运作机制描绘得惟妙惟肖，入木三分。在大学的教工大会上，常常可以见到同事们屡屡挑战领导提出的议案，引经据典，巧舌如簧不说，最后还有可能投票否决，一点“面子”都不给领导。和中国人追求“和谐”的习惯不同，同事们彼此之间也可能因为意见不一而在大庭广众之下针锋相对，争论不休。所谓美国的民主，我的浅见，就是让各种利益的代表人物为自己的群体据理力争，然后彼此通过妥协达成协议，最后大家认可，照章办事。

所以，猫也好，狗也罢，首先需要的还是宽容理性的“豢养”环境和乐于无为而治的“主人”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