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学放春假两周，我带上“中国现代文学选读”的四名学生到中国游学。这四人，三位是美国公民，一位是来自缅甸的留学生。大学委托芝加哥的中介代办签证。学生二月份就递交了所有表格和材料，原本以为时间充足，不料这次办证颇为坎坷。

其余学生的签证办得顺利，剩下一人就曲折了。她是被美国人收养的华裔女孩，未成年时曾回过中国，这次办签证却遇到了麻烦。第一次，领事馆要求她提供小时的中国护照。接下来，要养父母的护照。然后，又要收养证明的中、英文版。 一来二去，时间已到了三月中旬，离出发没几天了。

眼看时间不够，我赶紧给芝加哥的中国领事馆打电话。第一次在线等了40多分钟，对方居然说没收到申请资料。后来听说每次退回申请都要重新排队。第二天再打电话，终于找到签证领事。说明情况，强调时间紧急、学生一个人出行我们不放心。他法外施恩，允诺给我们“特急”服务，一小时后可取，但要我写个正式的公函，使用大学信笺、签名后用电子邮件发过去。此时已经是周五下午1:30，我们原定周六早晨出发。待到中介拿到签证，要从芝加哥送到我校又遇挑战。美国联邦特快专递说最早要周六早上八点才能到，我们的航班7:30飞，只好给学生改签机票，安排在上海实习的一名学生去接机，并将她送上高铁，我们在这头接站。

山重水复，柳暗花明，那名学生只晚到中国一天，算是不幸中之大幸。然而我不由怀疑诸多折腾是否必要。缅甸学生留学日本，在那里申请赴美的学生签证延期，也反反复复，多花了一倍的钱才搞定。难道天下官僚机构都以繁文缛节，制造麻烦为己任 ？